周末去了趟泉州。
疫情年代，意味着旅行也无法松弛，从买好机票的那一刻，我已经成为精神泉州人——时时关注本地疫情动态，甚至对兄弟城市的本地病例流调都了如指掌。说实话，隔壁福州的势头很不妙，难保速度变成第二个西宁or郑州，搞得我在去机场的路上都与从上海出发的朋友疯狂纠结：我们要不要落地就跑路？比如租个车一口气开到潮汕，或者直接飞贵州？我们在残留的绿色地图上试图寻找一个安全的落脚地，最后发现不确定性如影随形，漂泊到哪里都躲不开头顶这块随时会阴下来的云。
或许因为每天有零星本地病例，外来游客几乎绝迹，从晋江到石狮再到鲤城，再人气的景点都未曾被人流狙击过。只是疫情还在继续，南来的台风又缓慢靠近，最后一晚住在泉州宾馆的十六楼，半夜听着风声敲打窗户的声音都觉得有点悚然。两个不敢在大风天飞的人速度退掉了机票改了高铁，结果去高铁站的路上又开始犹豫，福州站要上许多人，万一点子不准回去喜提红码怎么办？咬咬牙，将二等座改成了商务座。
空旷的车厢让大窗景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了不得的取景器，20多年前我曾经沿着这条线路坐绿皮火车逆行南下过。到了夕阳落下，黑幕升起的时间点，列车都恰好行驶在浙闽赣交界处，窗外的一团黝黑，偶尔的灯火都显得奢侈，唯一不同的是，20多年前那夜天上无云，路过不知名的水系，还能见着清凌的月光投射在水面上，被涟漪化为星星点点，当年的车行得更慢，慢到足以将这些幽深平静的画面深深镌刻入脑海，一辈子不能忘却。